野薔薇

我都不知道

當壞掉碎掉到徹底

我突然重新跟自己相處

突然發現

我竟然會去讀詩

我竟然會突然沒辦法待在某一處而出走

湧出所有可以有的

不停吹風然後發抖

然後發抖肯定是很天氣很冷很冷

那是我以前都沒發現到的啊

原來我也走入或者是體內有的

那些我從前覺得瘋狂不可置信的情緒反應中

想起白日夢冒險王中歌曲〈Space Oddity〉

電影主角出走為了心中職責，找出最後一張底片

在廣大馬路一直往前，好累好累

但抬頭

蜜蜂全聚在一塊成為心目中她的臉

而這首歌曲便是他所想像

心中的她在男主角跳上不可預料，駕駛酒醉狀況下

她則是彈吉他一遍一遍的唱

我還是對歌詞感動

For here

Am I sitting in a tin can

Far above the world



Planet Earth is blue

And there's nothing I can do


Though I'm past one hundred thousand miles

I'm feeling very still


And I think my spaceship knows which way to go

Tell my wife I love her very much she knows

   

然後我好像也要求救

我的太空艙也壞了

我正在靜靜望向寶藍色的地球

是那麼亮又那麼遙遠

最後最後

我只有一個願望

養好自己

先養好自己

我才有辦法去承接學生

那會是一個我從未做過豢養自己的方式

誰都沒辦法把我拼好

因為我已經碎了一地

鯨向海的〈參拜者〉詩集第一頁

便讓我一直不停流淚，彷彿我也走了好遠淒冷的古道

然後霎時

滿天神佛

滿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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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手插袋

一直往前走

在遙遠之處合十

沿途祝禱

空寂的人

無須再焚燒獻祭了

但願那些金剛般的心

黑暗中

都能目睹

自己放出的光芒

分外微弱的

這番情意

並不怕一點一滴滿溢出來

鳥飛著他的影子

竹子折著他的聲音

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呢？

如果你也曾雙手插袋

直到靈魂外洩

在遙遠之處合十

無法言喻

也沒關係

那些忍不住

沁出的汗水

留下來的淚

漸漸會被驗出來的

滿殿神佛

也是在雨中走了一個晚上

才突然被看見的